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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October, 2009

大陸和小島終是不一樣,我到這總被一望無際的空給迷惑,而到了深秋,這種感覺更加劇烈,他像是來自另一個未知,他再度裹上一派艷麗,突如其來!在深秋前,悄然行進的反是我,是動物了。 繼去年的 紅 ,我今年一樣發了瘋似的捕捉他的影子。也許我在南島習慣了,到現在一看到紅還是要大驚小怪,這份陌生卻是我對波蘭生活唯一的激動!蕭條,死亡,原來這麼進行...

麵粉磨子

這是很神奇的存在,在古老的灰白色照片裡,也許焦距沒對好,也許天雨把畫面濡暈了,或者他就是在麵包店的門口,叮噹叮噹的宣佈出爐時間到──我習慣性的,將所有的黑白照與麵粉磨子想成一塊兒。 好像是天氣冷的關係吧,天灰了,被雲遮了;離地面兩公尺的高度,則由人來人往間的吐習吁成了相同的灰。是秋天的尾巴了,不曉得今年磨菇出落得如何,但是遍地的鮮黃和緋紅已經漸漸枯萎,該是磨子的季節了。 麵粉、磨子,當然不只存在於這個季節,但是唯有這種灰濛濛的日子,會讓人渴望奶香、麵包香,進而專注於磨子運轉的這回事。 麵粉是寄在水磨裡,而後從水磨變出來的白色粉末,在單一顏色的季節裡,水磨還能提供這世界一些溫暖的聲音,啪─噗─啪...,當然還有隱約的支撐著一切的轟隆轟隆...他說,世界還在轉。 還有一個磨子叫作咖啡磨,他是那麼的精巧,可以擺在木架上,收在抽屜裡,當我把手放在小轉軸上,咕─啦─咕─啦,緩慢、沉著的節奏,他說,世界就是這麼轉。 是噢!把所有的大收成小,讓他們一顆一顆的滾到咖啡磨的肚子裡,接著只要期待香噴噴的咖啡粉就是... 你知道嗎,什麼都變了。但明年到了這個時候,還是有人會懷念起麵粉味,懷念起轉呀轉的磨子...。

無機

我逃不過無機兩個字,我站在Pałac Kultury i Nauki這棟建築物下時就有那樣的感覺──整個人像要瞬間被蝕鏽掉,毛骨悚然。它是華沙最高的建築,在照片上看起來還好,但親臨其下就覺得自己像被強暴。他大得不自然大得陰森森大得詭異,這是哪裡的建築風格?我很難決定,當然也不是由我決定就好!華沙在二戰後期被炸得稀巴爛,後來等它被炸得差不多了,俄共再適時捲進來重建華沙,當然他們努力恢復舊日的風貌,可整體看上去,就是共產蓋的房子,沒有麵粉磨子的溫暖氣息;沒有和藹的老大門... 一個不新不舊的城,最適合把行人通通抹成灰色擺上去的地方,我想,這還是無機。

私塾

之所以稱私塾,是有原因的,他在不美裡找美,不必當人師卻感動了我。我們的相遇很奇妙,他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,我也可以打哈哈的留下信箱後再不連絡,但是他的真誠讓人不住想親近些,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,我造訪他居住的"無機"城市──華沙。 私塾是華沙人,也許華沙的人比天空明亮,比傳言中的華沙人要優。(據波蘭人稱,華沙以外的人不喜歡華沙,因為華沙人不友善,並且驕傲。)一個國家的首都總是較為多樣化的,就如我看到的台北和別人眼裡的台北不盡相同一般。德國人也批評柏林,巴黎和法國其實有些不一樣...?總之那個陰霾的日子裡,唯一的陽光的就是我的私塾。 私塾現在到了布魯塞爾,陽光的比利時,卻讓私塾的心黯淡下來──工作繁忙沒時間下廚;走出家門一杯咖啡10歐元;出門時天亮著,下班時天卻黑得讓人認不得來路...這怎麼成?我訝異,他已在另一頭沉下臉。 "我是你的遠親";"我是你的近鄰"。一些人透過螢幕這麼告訴我。對!我也是!我要告訴私塾,我是誰的遠親,你的近鄰!

能說服人的語言

世界語(Esperanto),是波蘭眼科醫生始創的希望者語言,聽起來很接近西班牙文,是一門比英文簡單30%的語言,卻是一門(在我所聽過、接觸的語言裡)最陌生的語言。 一如可參考的統計數據,世界語尚未如柴門霍夫醫師的預期中成為普世的第二語言,而今天,可能是我遭遇了1萬個人後終於撞上了統計數的那一個機率點,我遇到了這個語言,我聽得一臉錯愕,在我手上有一本貨真價值的辭典,但它寫的世界對於一個以地域性歸詰語言性的我,卻是虛幻無比,不知從何看起。 假如真的有一個語言能夠消除世界人溝通的隔閡,能夠更簡單直接的把想法傳達給對方,而無須顧及繁複的語法和母語情結,這真的非常棒! 但是在1920~30一度流行的世界語現在又歸向平淡,現在歐洲人努力用英文溝通,一邊又忿忿不平為何美國人這麼自我中心,但是英文的輸入法就是比較簡單、普遍而實用,甚至對一個程式設計師而言,它幾乎和母語一樣自然的在腦海裡流動。 我學了四個語言後,還找不到一個說服人的語言;而世界語,它可以成為一個說服人的語言,但首先它要說服人使用它!

共產醉漢的黃金時代

在共產時期,人們能做的事情不多,因此最方便的休閒狀態便是進入酒鄉。你會覺得神智裡的一部分和自己有些分離,你發現要把手抬到精準的高度竟然有點難,你昏昏欲睡但你的酒友卻開始聒噪不休。後來你醒了,發現酒友不在身邊,自己也不知身處何處。這下好,等到家人見你平安歸來,往往又是一個新的傳奇故事的開始... 我要轉述的是那個時期的故事── 秋天,潮濕,陰鬱,只有地衣還在這時努力成長。秋天是採集蘑菇的季節,似乎每個波蘭人都要往森林裡去,並有大小團體結伴同遊,採蘑菇不見得是最大的樂趣,最快樂的,對於高醉漢率的時代,往往是在森林裡痛飲一回不醒人事!結果晚了一週來的人可能已經沒有蘑菇可以採,他們"踩"到"身體"的機會還大一些。(這讓我想到惡靈古堡系列的殭屍,在平安寧靜的場景裡會有一個抽蓄的物體游移迤迤,然後你說了什麼他們也說了什麼最後不了了之。)當然,住在當地的小孩會主動帶著他們收集的香菇來和遊客交換物品,秋日的森林總是驚喜多多,這個季節往蘑菇的方向走準沒錯! 一日的行程結束,快樂的團體旅行就要告一段落,這時候出現的最大問題是,車上的人頭少了幾個(當然他們已經喝醉並且在森林裡睡著了),遊覽車司機在人數到齊前又不肯開車!可這麼大一片林誰曉得團員睡在哪?無妨,地上剛好睡著人,他們便架回幾個昏沉沉的漢子,用袋子遮妥醉漢的臉呼攏過司機那關,把人數湊齊後即可上路。至於這些撿回來身分不明的人,他們會在沿途休息站再度被"卸貨"。 過程很簡單吧?人數不齊就隨機找人,再把他們放回大地,最後他們醒來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。 這樣的故事聽幾遍都覺得有意思,可能當事人也不會太難為情,因為在波蘭,酒國事蹟可一點也不嫌多!波蘭的傳統音樂很多都和"飲酒文化"有關,漸轉漸快的樂調很顯然是在吆喝催酒,與俄羅斯的音樂風格相近,唯一不一樣的是波蘭曾經喝掉他們的國土,俄羅斯則冷冰冰的一路剛硬到現在。 對於一個早已有飲酒文化的地區來講,要造就共產時期的高醉漢率似乎更加容易,因為借酒澆愁還可以解悶嘛。並且,要自己釀酒也不是多大難題;另外,還有一種廉價的劣質酒,專供人快速喝醉用!如果你要買伏特加,店裡架上也是唾手可得,價格便宜,當時人們有錢,商店裡卻沒有東西可以賣你,假如買牛奶比買酒還困難,那麼何不以酒精來換得內裡的寧靜? 但我疑問,既然你買不到東西為什麼